12月8日下午，艺术家蔡国强在泉州台商投资区涂秀村进行了白天烟花《红帆》的表演。这场白天烟花以泉州湾为舞台，以无人机作为画笔，描绘了泉州的历史、传统文化以及女性。活动在抖音全程直播，现场观众包括贾樟柯、赵丽颖、林更新、欧阳娜娜、窦靖童、董宇辉等。

白天烟花在空中绽放，浓烈而震撼，但进行到第二幕《簪花》时，因为大风加上信号干扰，导致600台无人机纷纷坠海、坠地。无人机坠落的视频被大量转发，引发关注。

无人机纷纷坠落

去年12月8日，由泉州市政府出资，蔡国强的挚友、普利兹克奖得主弗兰克·盖里设计的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，实现了奠基仪式并发布了概念设计。今年12月8日，艺术中心的启动仪式举行。

在艺术中心用地的海空之间，蔡国强进行了这场白天烟花《红帆》，纪念盖里在中国大陆首个建筑的启动，也借此表现艺术中心项目数十年征程背后交织的友情、亲情，与艺术家对故乡山海的恒久眷恋。

当日气象预报提示海风可达七至八级，对于抗风等级一般小于5级的无人机编队而言，这是严峻挑战。蔡国强与主办方及无人机等厂家反复权衡讨论，依然选择将这场艺术之约如期进行，也坦言：“最终的艺术效果可能远不如理想。”白天烟花于12月8日下午4时35分如期开始。

25分钟内，三幕烟花挥洒于蔡国强当代艺术中心用地外的海天之间。21351发白天烟花、2903架无人机、2台固定翼飞机，和1台多旋翼飞机，共同绘制出一幅幅水彩般的梦幻图卷。

第一幕“红帆”的灵感来自弗兰克·盖里，他此前来到泉州，见到泉州的红砖瓦与海上帆船时忆起童年往事，情不自禁唱起儿时伙伴的成名歌曲《夕阳红帆》。在这一幕，海面上26艘小船发出绚烂烟花，搭配无人机烟花“帆船”。浓烈的色彩、四散的烟花、在大风中艰难飞行的无人机，让人震撼于白天烟花的壮丽，体会到数千年来临海而居的人们与自然搏斗的艰辛。

第二幕“簪花”是艺术家献给奶奶、母亲以及广大闽南女性的作品。艺术家讲起簪花和奶奶是最早的女性记忆。此时，刚刚完成《红帆》表演的两千架无人机在返航途中开始纷纷坠落，天空中下起了悲壮的“无人机雨”，艺术家和现场观众眼睁睁看着一架架无人机掉队坠落至海面或地面。本应由900架无人机组成的四朵“簪花”和“光环”未能实现。

白天烟花并没有因为意外而中止，蔡国强用语言向大家描述了自己的构思，烟花在海上绽放描绘出春夏秋冬的簪花，但另一边空荡荡的天际同样令人感触颇多，“本来现在应该有一个巨大的光环从天上下降，闪烁的瀑布坠到海绵，但没飞，无人机没了。”

第三幕《世界》继续进行，其灵感来自于蔡国强少年时就常常抄写熟读的歌德诗句，表达了他离开故土、闯荡天下的心境。

“争取明年再做一次”

白天烟火结束之后，现场视频在网络上大量传播。在孤独的小号声中无人机纷纷坠落的场景，显得悲壮动人。

“大家帮忙收拾一下无人机，不要带回家。”“本来计划夕阳烟花，结果今天阴天。”白天烟花是艺术家与自然的一场合作，意外似乎是他习以为常的事情，烟花结束之后，蔡国强特别询问了现场的观众，“有感受到我是献给女性的吗?”

蔡国强曾经表示，父母在，泉州就是家乡，父母和奶奶都走了，泉州就是故乡，但有了艺术中心，泉州又是家乡。在现场交流时，他也表示，泉州依然给他源源不断的艺术的能量。

在蔡国强的艺术创作中，意外本是必不可少的一环。面对火药，他需要在可控和不可控之间寻找平衡，进行大型爆破项目时，人际的沟通、天气自然的因素，都是充满变数的。2015年的《天梯》就是酝酿了21年，辗转英国巴斯、中国上海、美国洛杉矶，都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实现，最终在艺术家的奶奶100岁的时候，在家乡泉州成功实现了。

“失败的作品就像无缘的梦中情人。”蔡国强曾经这样说过。在活动现场，他也表示，没有放成的烟花，会通过AI进行实现，他也希望，“没做成的争取明年再做一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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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洁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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